你不能不學的大提琴曲目：班哲明‧弗富蘭科的《三首詩》

拜仁．布姆博

我寫這個專欄的初衷，是希望藉著引薦不同的大提琴獨奏曲目，讓人知道世上仍有很多鮮為人知的優秀作品。在過去專欄裡提及過的滄海遺珠．大部分都是我在大學時期接觸過的，其餘的就是近年我有幸與那些作曲家合作而認識的。不過，今次要寫的有點不一樣，是我在研究電影中出現的序列音樂時，偶遇上的一首作品。班哲明‧弗富蘭科被譽為以序列音樂及或十二音技法編寫電影音樂的始祖，其中最為人熟悉的作品就是《狼人血咒》的配樂。

事實上，每當我發現一位新作曲家，我就會特別留意他的作品集裡有沒有包含大提琴的作品。我發現比起在紙上分析樂譜，把作品演奏出來才是最能了解作曲家風格的辦法，因為在演奏的過程中才有機會去更深入地了解音樂。所以，當我發現班哲明原來至少有三首關於大提琴及鋼琴的作品，真的讓我喜不自勝。

《三首詩》中的第一和第二首絕對是我聽過最優美的音樂的其中之二。以「莊板（莊重地慢行）」的感覺拉奏的《第一首》，用大提琴的聲音作為旋律，輔以履蓋整個鋼琴音域的和弦伴奏。我覺得演奏上最富挑戰性的，是要在非常慢速地演奏的同時，做出一段段的結構，表達句子的感覺。更令人苦惱的是，旋律沒有鋼琴提供機械化的節拍可依，只能完全依賴演奏者的功力去塑造和推進不同旋律的交替。如果你仔細看以下樂譜節錄的部份，就能看到用虛線劃出不同短句，標示出我選擇拉奏出來的句子。當然，其他人亦可以有不同的選擇，這正是演奏這種音樂最有趣的地方。

《第二首》同樣是非常美麗的大提琴音樂，不過比起之前的一首，増加了與鋼琴的互動。樂譜上的拍子記號為3/2拍，要以「寧靜」的感覺拉奏。雖然速度仍然是相當的慢，但演奏時務要保留3拍的節奏感，切忌把1拍變成半拍，造出6拍的感覺。你從下圖就可以看到整首樂曲經常出現兩種節奏：八分音與加附點四分音、以及十六分音與雙附點四分音。演奏時必須明顯地表現這兩種不同的節奏，而且十六分音與雙附點四分音的節奏亦不要加重音或過度表現出來，以免影響整體的旋律結構。

最後，來到風風火火的《第三首》。按照作曲所定的速度標示，《第二首》及《第三首》必須比前一首快一點。我演奏的時候把《第三首》定在每拍最慢約為85的速度。如果拉奏的速度夠快，你就可以保持表現出切分音的節奏，讓音樂有輕快及前進之感。我不禁就想起，在蕭斯達高維契(Shostakovich)的第二號大提琴協奏曲中也有類似這種旋律的感覺。

《三首詩》勾勒出令人懷念的電影音樂氛圍，無論旋律、運弓及造句都引人入勝，更是用作研究以上這三項題材的上佳之作。只需要有系統地在音準、把位轉換和弓速三方面進行練習，高級程度的同學絕對能夠勝任演奏這三個樂章。《三首詩》曲長約8至10分鐘，非常適合在獨奏會演奏，是個可媲美主流開場曲目，亦同樣優美的另類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