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個月我介紹了本地作曲家林子鈞的作品《大提琴組曲》,最近我有幸與作曲家進行了一次簡短的採訪,就他的作品以及他如何創作音樂提出了一些問題。
拜仁:你能告訴我一些你的音樂背景嗎?
林:當然。我出生在香港, 12 歲時搬到麻省波士頓。和很多香港孩子一樣,我彈鋼琴,然後轉拉小提琴,同樣也經歷過皇家音樂學院那些考試。 在波士頓上中學時,學校沒有管弦樂團,而我拉小提琴,所以開始在樂隊裡演奏,由此對其他樂器有了更多了解,亦開始對成為一名音樂老師和作曲家產生興趣。那時我開始為樂隊編曲,這某種程度上亦建立了演變成了我的音樂創作。畢業後我到波士頓大學,接續便一直在進修!
拜仁:當你要寫一篇新作品時,你會如何開始?
林:我傾向於為特定場合或特定演奏家寫曲子,而不是按規範寫東西。 也許我只是沒有足夠的想像力寫一首交響曲,反而更喜歡找到一些與表演者個人相關的東西。 最近,我的創作一直聚焦於我稱之為製作音樂的場所,將音樂作品與演奏它的地方聯繫起來;通常以紀錄片的方式。 例如,我會了解在那社區裡生活和工作的人,甚至與他們交談,獲得口述歷史,然後將其融入作品中。當觀眾在特定環境中聽到音樂時,他們所聽到的與那地點之間,便存在著某種更深層次的關係。
這類型的最新作品為Family Association。它是一個支援 GPS 的應用程式,聽眾可以在曼哈頓的唐人街四處走動,根據身處的位置,聆聽我收集的口述歷史或器樂獨奏。 作品中有五種不同的樂器;獨奏旋律也是基於演講的旋律輪廓而創作,類似我的《大提琴組曲》第三樂章的創作方式。
拜仁:談到你的《大提琴組曲》,請問你如何根據猶太人的信仰和民間傳說來寫曲?
林:我在波士頓大學的一位同學 Sarah Sitz 於在聖路易縣協助開辦名為 Gesher Music Festival的新音樂節。 這是一個將猶太教和當地猶太社區與音樂聯繫起來的節目,我被邀請成為其中第一位駐節作曲家。 我一直很喜歡大提琴組曲的想法,尤其受到巴赫和布里頓以及其他人的影響。 當然,我不是猶太人,我認為這是一個獨特的挑戰,我想創造一些我可以與個人聯繫的東西。 通過我的研究,我能夠圍繞與我相關的猶太教思想來構建我的作品。
拜仁:你能告訴我一些這作品的創作靈感嗎?
林:它的第一部和最後一個部都與夜晚有關,而我非常喜歡宗教時鐘裡,以夜晚作為開始和結束的聯想。 中間兩部與猶太教更直接相關:第二樂章講述以利亞和拉比之間的故事,混雜一大堆不同的角色,因此把這些角色都變成音樂。第三樂章圍繞羊角號的泛音展開。 在這音樂節作首演而言,這為觀眾建立了特別的連結。
拜仁:你有沒有為這作品作其他演出?
林:不,但是在這次首演後幾年,我在紐約生活,其中一次機會,我走到香港,參與了編舞和作曲家的「配對」活動,其中遇到了一位名叫 Jeff Docimo 的編舞。他認為我的《大提琴組曲》適合他創作的獨舞,最終成品可以在這裡看到。這首曲子被完全重新組裝成為舞曲的感覺,也是十分出色。
拜仁:你會如何讓音樂學生參與作曲?
林:我認為最好的開始方式是從為朋友寫音樂開始,將其用作試驗。 我試圖讓他們遠離電腦房—— 我任教的香港浸會大學裡看過很多學生帶著自己的創作曲譜進來,但都沒有錄音。 他們錯過了最有趣的部分,即試圖讓人們一起試玩,舉辦音樂會之類的活動。 我的建議是為學生創造機會,提醒他們音樂不僅僅是考試。